木年

　　

　　英杏，大概有点玻璃渣，半夜瞎写。

　　请结合《魔女》这一篇及《Falling into you》中的《Eternity》两篇一起阅读。　　

　　存在角色理解偏差，ooc有，逻辑没有，慎入。

　　如果都能接受，那么感谢观看♪ 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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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是流星坠落之夜。

　　这是魔女陨落之时。

　　

　　“什么是永恒呢？英智。”她这样问天祥院英智，却得到了长久的沉默。

　　恍惚间她觉得这个问题曾在漫长的过去中被人问过，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？已经记不清了。

　　曾被冠以“永恒”之名的魔女，也会有陨落的一天吗？

　　现在，杏知道答案了。

　　不是没有察觉到的，来参加魔女集会的魔女小姐们越来越少，以至于到了后来，连集会也开不起来了，杏有心打听过那些没来的魔女们的下落，得到的答案，要么是陷入沉眠，要么就是直接消失不见。

　　

　　杏想，大概不老不死的魔女，那份不老只是相对于人类来说，她们的寿命看不到尽头。

　　而如今，她的魔力就要耗尽了。

　　

　　“杏。”杏听见天祥院英智喊她，于是她低头去看他，年轻人躺在床上，中坐在他的身边。模样依然年轻的男人面色苍白透明的几乎下一秒就要融化在光里，他仍旧是当年请求她赐予他永生时的那个模样，温柔又好看，右耳上也仍旧挂着他当年向她讨要去的那只蓝宝石耳环，同他的眼瞳一样，湛蓝得像海。

　　他还是当年的模样，可是杏却清楚地知道，维系他生命的魔力已经快要耗尽了，然后，他就会同她一同死去。

　　当时她要赐予他的永生，仿佛就是个笑话。

　　那并不是什么赐予，只是个共生契约而已。

　　她用她的魔力维系他的生命，同他共享接下来的人生。

　　魔女的生命足够漫长，漫长到连当时的她自己都觉得，这岁月可能漫长到不会有尽头。

　　可从来都没有什么永恒，连魔女的生命都是。

　　只是她早就有了那样的准备了——有他在身边的话，不老不死也没有什么关系，只要有他陪着的话，那么无论生死都没有关系。

　　

　　天祥院英智抬起手来，指尖艰难地碰了碰她的脸颊，而后露出一个温柔得不成样子的笑来。

　　

　　……太像了。

　　太像了。

　　杏就在那个笑容里想了许多，也许是因为魔力快要耗尽的缘故，她的眼前也渐渐模糊，许多遗落在久远过去的故事碎片又在眼前闪过。

　　原来这些年，她从未忘怀。

　　

　　太过久远了，那时神明还未陨落，她还不是魔女，而是更为普通的，人类之子。

　　比起魔女，那时她的身份要更为显赫且尊贵。

　　——她曾是教廷的圣女殿下。

　　她曾经直面过死亡，又重获新生，于是她失去了圣女之名，却又因此获得了恋情，而这一切都是承蒙她所信奉的那位神明的恩惠。仁慈的神明在陨落前将他剩下的力量都送给了他宠爱的姑娘，于是她在毫不知情的时候得到了神明最后的魔力。

　　神明陨落了，他们却得以相爱。

　　与天祥院英智相爱的第二十年，她的容貌却从未有过改变，于是镇子上的人窃窃私语着流言，称呼她为魔女。

　　他们仍然相爱。

　　无论过去多少年，时光在他的面颊他的额头刻下纹路，削薄他的皮肤，点上不规则的斑点，花白了他的头发，却无法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
　　杏一如既往地爱着他。

　　直到天祥院英智在她的怀中死去，这份爱恋都未曾被消磨一分。

　　那时的他，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呢？

　　太久了，于是连最后留给她的珍贵话语，也在时间中沉淀了许久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，记不清原本的模样了。

　　唯一记住的，只有这种爱着他的感觉。

　　

　　这场死亡终究她要直面，她曾疑惑过愤怒过悲伤过，终究还是不得不接受。

　　于是他死去之日，杏也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
　　可也只是她以为而已，真的感觉到天祥院英智的指尖一点点在她手中变凉的时候，她还是落下了泪来。

　　——于是，曾经的圣女殿下，变成了真正的“魔女”。

　　

　　杏终于察觉到了她体内那些源源不断的力量来自于哪里，神明最后的馈赠变成了诅咒一般的东西，徒留她踽踽独行于世。可他却是寿命短暂的人类，这简直像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。

　　

　　然后，就那样过去了许多年，直到自称天祥院英智的男孩子，倒在她的尖塔前，而那由于时间漫长到几乎被遗忘的记忆，重新触动了她。

　　这一次又是他先找到了她。

　　这一次是他先爱上了她。

　　所以，她又怎么会拒绝他的请求呢？

　　又或者说，她从来舍不得拒绝他的请求。

　　

　　恍惚间杏想起曾有人赠与她一个愿望。那话语犹在耳边。

　　“以此星辰为誓，我送给杏一个愿望，不用向神明祈祷，而是由我，天祥院英智来实现的愿望。只要这颗星闪耀于天空一日，这个愿望就永恒有效。”

　　那也是一个星曜节，星屑坠落了一地，唯有那颗星逆流而上，高悬空中。

　　直到今日仍旧闪耀着。

　　

　　她能有什么愿望呢？

　　她的愿望是什么呢？

　　连最后维持面容的魔力也不剩下了，他们在彼此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迅速白了的头发，苍老的面容。

　　魔女小姐俯下身来，亲吻了那个与她定下了无数契约的孩子。

　　而后，任凭自己与眼前的人被时光冲刷散成灰埃。

　　如果这就是结局，也许并不算遗憾。

　　

　　最初的天祥院英智留给还没有成为魔女的杏的最后的话语，她终于回想起来了。

　　那时是一个春日的下午，窗外杏花飘落。

　　他说：“我真是幸福啊……杏。”

　　“我爱你。”

　　白发苍苍的男人对着年轻如初的女孩子开了口，吐露出最后的咒语。

　　

　　——什么是永恒呢？杏。

　　——人类的一生太短啦，在你看来，是不是？可是有一样东西对人类来说是永恒的，那就是爱。它生生不息，轮回不止。

　　

　　在爱被冠以爱之名以前，无人知晓爱为何物。

　　可它仍旧客观存在着，并且永恒存在。

　　

　　——什么是永恒呢？英智。

　　——杏。

　　

　　爱是永恒。

　　你即永恒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—FIN—

　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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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晚上好。”

　　“请回去吧，走夜路请小心。要把最重要的「转校生」好好地送回家哦？”

　　“在这个值得纪念的夜晚，希望你们能够安眠。”

　　“我似乎也能做个久违的美梦。”

　　

　　亿万星辰的指引下，他们终究会无数次地相遇。

　　因为，那是她的「愿望」啊。